不過，*近一項由耶魯大學Akiko Iwasaki教授領導的研究卻提出了不同的解釋，她們發表在《Science》上的論文認為流感病毒或許并不是直接致命的“真兇”，真正的致死原因是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。（Mx1 reveals innate pathways to antiviral resistance ａnd lethal influenza disease. Science, DOI: 10.1126/science.aaf3926）

Akiko Iwasaki教授。圖片來源：Yale University

研究人員首先比較了健康年輕人（20-30歲）和老年人（65-89歲）的免疫細胞（外周血單核細胞）對甲型流感病毒（influenza A virus，IAV）的免疫響應。她們發現在IAV的作用下，關鍵的抗病毒蛋白——干擾素（interferon，IFN）的分泌水平在老年人細胞中顯著降低（下圖C），而炎性體響應（inflammasome response）相關細胞因子卻沒有發生明顯變化（下圖A/B）。

Iwasaki教授說，“這表明，老年人更易受流感傷害，很可能是因為他們無法發動有效的抗病毒響應。”為了證明她們的猜測，研究小組創建了一個小鼠模型來模擬免疫力降低的老年人。具體地說，她們采用基因工程手段抑制了部分基因，使得小鼠免疫系統無法檢測到流感病毒，從而允許病毒不受影響地進行復制。實驗結果表明，小鼠死亡率與體內的病毒水平無關，而與菌量、促炎酶caspase-1/11、嗜中性粒細胞（neutrophil）導致的肺組織損傷有關。因此，研究人員確信，炎癥這種免疫系統防御性反應導致的損害是流感死亡的背后真兇。

“我們發現，病毒復制本身并不足以殺死老鼠，還需要的宿主的免疫響應‘幫忙’，”Iwasaki教授說。她說的免疫響應就包括由炎性體激活的嗜中性粒細胞，這種細胞在對抗病毒的同時，也會破壞肺部組織。這聽起來就有些像是免疫系統打出了金庸筆下的崆峒派絕技“七傷拳”，內力不足時“先傷己，后傷敵”。

不過，這一發現可以幫助制定對抗流感的新策略。“現在有很多關于治療老年人流感的方案，”Iwasaki說，“如果我們在小鼠中的發現也能在人類身上被證實，那么我們應該重點考慮抑制那些破壞肺組織的免疫細胞，而不是抑制病毒的復制。”她認為，無論是阻斷中性粒細胞還是促炎酶caspases，靶向炎癥的藥物應該能在老年流感病人中有明顯的效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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